鬼神传说
在天神与火神之间的斗争中最著名的英雄莫过于希腊神话中的盗火英雄普罗米修斯了。在天父宙斯藏起火种惩罚人类之时,普罗米修斯盗取天火送与人类,自己却被锁在高加索山上,受尽天鹰啄食肝脏之苦。他的盗火之功和坚贞不屈,千百年来受到人类的崇敬和赞颂。在萨满神话中天神和火神之间的斗争也是相当普遍的话题,也有一些“送火”神灵或盗火英雄。他们同样值得世人的尊崇和称扬。
火,作为萨满都最原始的宇宙生命和生力的象征之一,人们把它视作一切创造物的根源,萨满神话中常把火神看作第一宇宙神。像九头妈妈奥雅尊。以九色的神石照云气,使昏浊的白雾现光明、分天地,她被看成是天地创生之根,万物的生母[1]。还有九头八臂的葛鲁顿妈妈,她在白雾迷茫、水珠浮荡、千年不见生气、万年无有生迹的最古最古之时,如白昼般地降生了。她的八臂上的手拿着八种石头的火,八样石头的火烧热了雾水,轻升浊降,这才有了大地和苍天。她能眼睛一照土成山,口一吹土上生了林草……。[2]这样的神话代表了萨满教古朴的物质起源论——火既为宇宙的元物质之一,便有宇宙一样壮大的生命和生机活力。火是万物得以获得生命的最根本的种子,有火才有人类、树木、野兽、山河,总之,有火才会有生机勃勃的世界。没有火就没有生命,没有生机,没有世界,无火象征着衰败和死亡。神话讲:恶魔耶鲁里喷吐冰雪覆盖宇宙,万物冻僵。火力衰微。天神阿布卡额姆的忠实侍女古尔苔受命去取太阳之火。用以滋补大地。她千辛万苦钻出冰山,取回神火温暖了大地。宇宙复苏,万物重现生机。但古尔苔神女因误吃耶鲁里吐的乌草穗,含恨死去,化做黑乌。可她仍旧奋飞世间山寨,巡夜传警,千年不惰,万年忠职……[3],与普罗米修斯相比,这位舍己救苍生的乌鸦神虽然并非违背天神之命盗取火种,却也是一个可歌可泣的取火英雄。
火的开天之功使得火神有被神化和被崇拜的最高资格。在各民族中,火神作为自然崇拜范畴的主要对象,有的把它当作宇宙神,如葛鲁顿妈妈、奥雅尊妈妈;有的把它当作天神之一,如蒙古族就像蒙古族火神居于著名的“九兄弟腾格里”之中,称作“嘎尔腾格里”。满族祭祀的火神之一是司管宇宙光与热的“拖恩都里”,在神话中它主宰春夏秋冬的更替和九层天中的光照,人们把它视为天神的化身,与日神、星神并重,是生命之母。在萨满祭祀中尊火神为山、水、星、雷、云、风、雨众神之首[4]。也有称火神为天神助手的,鄂温克族的火神称“埃涅坎托戈”或“灶火妈妈”、“灶火娘娘”。她被看成是宇宙女神埃涅坎的重要助手,栖身在炉灶里。每逢萨满祭神,总要先拜这位女火神[5]。在《天宫大战》神话里住在地神巴那姆赫赫肤体的石头里的多喀霍神是光明和火的化身。在天母阿布卡赫赫被恶魔囚禁在雪山底下时,多喀霍女神温暖着阿布卡赫赫的身体。她还出主意想办法,帮助众神搬运巴那姆赫赫肤体上的巨石,追打魔群耶鲁里。飞来的满天巨石击打得恶魔无处躲身,仓皇逃回地下,暂躲起来,天穹又出现了光明。满族火祭之中,主祭神灵有三位。除了盗火女神拖亚拉哈外,还有鹰神代敏妈妈和东海女神德立克妈妈。其中鹰神妈妈是天上的女神,是人间萨满的师祖和恩母,德立克妈妈代表光与水,她将天母送来的太阳七彩神火送给了族人,口中喷洒的清水是象征生命本源的东海圣水,她是永不枯竭的生命力的象征。[6]这些现象表明,在萨满教的“综合天神观”阶段,火神是天神中一个重要成员,也是天神的代表,因此它和宇宙神、天神、水神、星神、太阳神等自然大神,在宗教观念上有相通之处,在宗教功能上也可以互代、互指。
伴随着萨满教的三位主神(一般为天神、光明神、地、水神)或天王的出现,火神,有的上升为主神之一。有的成了天王(天神)的助手。萨满教“综合天神观”向天神或天主神的过度,在神话中也有表现,其中火神与天神在神格或神位上的竞争就是例证。柯尔克孜族的天神与火神之间的战争神话反映了这一情况。相传,上古,更上古时,宇宙神造就了7层大地和世间的万物,并让万物繁衍生息在大地上。在世间万物之中,火神不怀好意,一心想独霸广阔的大地。随着岁月的推移,他不断用火焚烧世间万物,使大地变成一片火海,万物无法生存。火神的这种霸道行为,激怒了宇宙神。宇宙神责令火神停止作恶,将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土地还给大家。火神不听宇宙神的劝告,并以挑战的口吻向宇宙神宣布,绝不把已经占有的土地交出来。宇宙神无法忍受火神的这种狂妄,立即变成一头青色巨牛,用头上40里长的角使劲顶猖狂的火神。他俩拼死搏斗了许久,火神支持不住了,乞求天神在蓝天上给他一小块地方躲避宇宙神的攻击。慈祥慷慨的天神答应了火神的要求,赐给火神一块天空,让火神逃到天上,他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太阳”。
逃到天上的火神,依然时刻梦想着烧毁世间万物,独霸整个大地。于是,又从天空向大地伸出火舌,使大地变成一个滚烫的火球,世间万物难以在大地上继续生存。为了使万物有个繁衍生息的环境。必须首先使火球冷却,于是宇宙神吩咐冷神升到天空中,将大地照冷。这个冷神升到天空,便成了后来人们所称的“月亮”。7层大地由于火神的不断焚烧,逐渐收缩成一个球形。同时,宇宙神与火神搏斗时留下的痕迹,就是他们把大地踩得凹凸不平。使大地出现了山川湖泊。宇宙神为了防止火神再次回到大地来作恶,亲自骑在一条巨大的鱼身上,用角顶住7层大地。那大鱼至今在一个名叫“凯开姆”的海洋上游弋着。这样,太阳虽说直到现在每天出来试图烧毁万物,独霸大地,但又惧怕青色巨牛锋利的长角,只得从天空向大地伸出火舌。照射大地,等照累了才又返回。而月亮则在太阳累走了之后,出来冷却被太阳晒烫了的大地。这样,万物又有了可以生长的环境,宇宙神又重新创造了世间的万物,同时,由于宇宙神指定冷神(月亮)永远留在天空,冷却被火神(太阳)烤烫的大地。从此,大地重新恢复了万物的繁荣,生命也得以继续繁衍。[7]
像所有自然神灵一样,火也有它的“性格”矛盾。火作为自然现象本身,给人类带来利益,带来希望,所以人们把许多美好的心愿都寄托在火神身上,像家业兴旺,驱灾辟邪。婚姻美满,畜牧繁盛等。另一方面火神是难以驯服和不可控制的“恶魔”。就像柯尔克孜族神话所讲的那样。那些突然产生的雷电之火,不可抗拒的山林、草原中的天火,防不胜防的突然失火……给人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和痛苦,这些天灾被看成是无情的火神在惩罚人类。所以人们千方百计地防范火神,由于害怕火神肆意横行,烧家毁舍,制造灾疫,杀人灭畜等等,萨满教对火神的禁忌特别多。人类对火的看法处在相互矛盾的立场之间。在萨满教中,人们的“火神”观念是丰富复杂的,其中包括控制火神的欲望。在萨满仪式中,我们看到,人们企图用咒语巫术来控制火的魔性,以布里亚特人的祭火仪礼为例,当人们把杀过的羊或马的头前一片肉割下,投入炉火,以示献给了火灵并祝愿后,还有一项习惯,即在座参加祭火的一人,手执刀子,在门口和第一排木柱之间疾走,猛刺立柱,同时还要念动咒词:“不许你升,不许你落,不许你往门口过。”这种特殊的举动,被看作是在祭火的同时还要对火实行管制的用意,是企图用萨满术镇住火势,以免成灾。[8]在神话中。人类把操纵这种不可理喻的火的权利交给了天神。就像柯尔克孜族神话中天神对火神的收服那样。满族的一则盗火神话虽然是从不满天神对火的控制起因的,但是我们从中可以看到一位把持天火的天神形象。据说,最初人间没火,火种存在天上。每年秋季,天神阿布凯恩都里巡视人间,才把天火带来供人们享受一天,只那一天一堆堆天火照亮大地。排排火把插满人间;人们吃着火烤的野味,煮熟的食物。但是,一天完了,天神又把全部火种带回天上,人们又过起了无火的生活。人们要求把火种传下来,天神却说人间不会用火,会把神创造的世界烧毁掉。就这样,人间渡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火的日子。人间部落里有个英雄名叫托阿,托阿就是火的意思,他聪明勇敢,武力过人。天神看中了这个英雄,便把他召到天上,专门看管天火库。一次,又到了人间举行天火大会的日子,托阿随天神阿布凯恩都里下界。他暗下决心要盗走一葫芦火种拿给人间。火把大会一完事,众神都随阿布凯恩都里回天上了,只有托阿偷偷躲到一棵大榆树尖上。天神们走尽了,他才跳下树,拿出了天火。部落中人们见到了火,都高兴极了,向托阿欢呼跳跃。托阿教会了众乡亲用火的方法,于是夜间有了照明,冬天有了温暖。托阿偷天火给人间的事被阿布凯恩都里知道后,立即派天兵到了人间,将火种全都收去。有黑白两只喜鹊飞来告诉人们,说它们要去天上找托阿。当它们飞落到一棵百丈高的大神树上时,忽然发现托阿正被绑在树尖上。托阿请喜鹊去盗红果来救他。两只喜鹊飞到天上红果园,用智谋引开了看园的老雕盗走红果。托阿吃红果后,自动松了绑,还增了力气,还能隐住身形,能飞能跳。于是他飞到天火库,趁看天火的田鼠睡觉时,又偷出一葫芦火种,回到人间。天神大怒,又收回火种,把托阿抓走扔到河里。黑喜鹊又去求老铁牛救托阿。老牛双角一戳就把水中石棚戳破,救出了托阿。经铁牛神说情,天神免去对托阿的惩罚,命他在天上打石头修天宫。他又隐身偷出一葫芦火种,在打石头时,把石块凿出洞,然后把火种——装入石块。这时,天神又让托阿到地上修行宫,托阿便高兴地把装有火的白石都运到了地上。并把石块交给了人们,告诉他们用碰磕石块的办法从中取火。从那以后,人们就把托阿供奉起来,春秋祭祝[9]。
一方面人们把对火的控制愿望上升到建立宇宙秩序的高度,希望得到天神对火神的合理控制。当火神最终被天神制服或成了天神的助手之后,火神制造灾难的问题似乎没有天神对火的不合理的控制更重要了。人们发现天神的操持解决不了人类不希望出现的用火问题,生活的需求不能把他们简单地捆绑在对天神或者火神的赞诵和祈求上。人类渴望发明和掌握用火技术的心愿是不可遏止的,当人类对自身的用火文化热烈追求时,天神只好权充恶人,以便给人类英雄让路,让盗火英雄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地登上天界,到天神那里偷来火种,从而实现对人类火技火术的最高赞扬。盗火行为代表了萨满教追求现实生命价值的典型的进取精神,也表现了萨满文化对原始用火技术的崇拜。
从神话中我们看到,人们十分重视“火术发明”,如以用火技术来源的神圣性说明火在现实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和实际价值。像塔塔尔人关于火的传说,远古人类祖先只吃野生植物和果类,根本不知有火,更不知火有什么用。这时,上天的最高神尤勒干用黑白两块石子互相碰击,于是从天上向地面散下火花,把干草占燃。这样,才把火传到了人间[10]。显然这是以北方民族的打火镰和燧石取火的现实取火习俗作为联想基础的。盗火神话表明,使火技术不是来自天神,而是来自违背天神的盗火者。满族祭祀盗火女神拖亚拉哈的全套仪式证明,这位盗火女神是创造和掌握用火技术的榜样,是“火文化”的缔造和传播者。
神话讲:在到处都是白色的冰,生灵灭绝之时,天神的脑袋上长出了一个“其其旦”(小肉疣),发出了火的颜色。拉哈女神看后很高兴,因为太阳神就住在这天神脑袋的“其其旦”里。她想得到它,于是她就偷了。这女神私盗天神神火,下凡到冰厚齐天,无法育子的大地。她为大地和人类送来了火种,招来了春天,而她自己却在运神火中被烧成虎目虎耳,豹头豹须,獾身鹰爪,猞猁尾的一只怪兽。她变成赐予人类火种的拖亚拉哈大神。四爪趟火云,巨口喷烈焰,驱冰雪,逐寒霜。驰如电闪.光照群山。人们叫她拖亚拉哈,或叫拖亚妈妈,托亚姑姑。
祭祀盗火女神拖亚拉哈的仪式发现于80年代初在珲春一带满族中搜集的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库伦七姓满洲火祭神书》中。《火祭神书》的内容包括:排神、祭天、生火唤词、野祭神词、神树神词、竞火神语、献牲神词、报祭神词等部分,并附有“火祭满语用语”。
在这项火祭中,女萨满要迎请三位女神——鹰神代敏妈妈、东海女神德立克妈妈和盗火女神拖亚拉哈,拖亚拉哈女神是萨满迎请的最后一位神灵。她的形象是一只口喷圣火的火豹。当它“附到女萨满的身体”后,女萨满跃上火堆前面的一块高地,咆哮喷火,做出各种刚劲野蛮的舞姿。此时,族人的表情特别肃穆庄严,因为女萨满的祭神舞蹈再现了女神盗取太阳天火的壮举。她一来就给部落带来了太阳那样的火光,像暖风一样。火神之光照耀大地上的众部落,滋养和培育了众部落的子孙,他们健壮得像小鹿一样能蹦能跳。
拖亚拉哈降临后,她要带领族人“破火阵”,竞赛火技。其时由萨满与族长精心设计九个火阵,其形或如飞舞的长蛇巨蟒,或如奔腾的火马、火龙,或如卧虎巨鱼。有的火阵设在陡立的悬崖上,有的火阵则设在湍急的水流中。族人们或骑马或徒步,三五成群来穿火阵.并在火中玩各种游戏,如捉迷藏、棒打驰兔、缚鹿、射野鸭、抓石珠、抓石盏、抓嘎拉哈等。少女们荡起火秋千、钻火圈、踢天灯以及举行各种马上火技比赛。只有最勇敢最机敏的骑手和猎人才能识破“天火”,闯过火阵。谁闯过火阵越多,谁就被敬为“巴图鲁”(英雄),推为猎达(狩猎头领),因为他火阵过得顺利,证明有火神庇佑,遇事必有好运气。
原来这些火阵象征着天火的诡秘,天火以这种神秘莫测的阵脚吸引英雄们前来“破阵”,那些闯过火阵的英雄与拖亚拉哈一样,堪称“盗火英雄”。拖亚拉哈成功地从天神那里盗取火种,是人们极为敬羡的榜样和效仿的目标。正如“火祭神谕”所告诉众人的:在火祭这种神圣的时刻,明亮的圣火召唤你们,温暖的光照亮了暗洞,挽着手去吧,没什么可犹豫、可惧怕的。密林中,层层的火星,都住着吉祥的神。金色的秋天,充满了光热,众姓都翘首踮脚地盼着,一个自己的好喜讯。老人们不是向你们传授了,向高攀登往低蹦跳,心不要跳,按照老人告你的道,谨慎地走,疾步地颠跑,迅速地往前进。掂量着走,摸索着走,上树下树要灵便,斜着身小心谨慎。
我们不单在火祭神谕中看到与盗火英雄相类似的“取火行为”,还看到拖亚拉哈是现实使运“火术”技术的指导者,是一位文化英雄。“竞火神语”道:火堆是暗夜的路火,不要害怕,不要哆嚎,火在引着呢,拖亚妈妈在引导你,在你的左左右右保护你。萨满在虔诚地祈祷,神赋予你力量与神功,一定能使你胜利。人们通过火阵竞赛为的是提高驭火本领,像拖亚拉哈能把生命之火旺盛的那些动物融于一身一样,“要有的内藏的能耐,像马那样的能耐。像威呼(船)那样的能耐,像风车那样的能耐,像鸟翅那样的能耐。”[11]火技火术在萨满教祭祀中是相当普遍、频繁的表演。萨满祭祀星神、雪神、豹神等都置有篝火、池火和火把。萨满或是撒扬燃烧的木块,或是舞弄神奇火花,或是跑火池,使得火燃更盛,生气更足。
萨满教的盗火神话虽然关联着人们对大自然的崇拜,但是人们对盗火英雄的肯定更多地表现在对人类控制、使用火的技术的实用指导方面。盗火神话与祭祀盗火英雄的仪式是传播北方民族使火技术的一种方式。同这种实用目的的巫术相适应的是盗火神话中萨满教的“附体”、“互渗”性质的象征思维,如拖亚拉哈的“虎目虎耳、豹头豹须、獾身鹰爪、猞猁尾”的形象属于不自觉的艺术创造阶段的产物,在萨满文化看来,她是集众神的万能于一身的大神,并且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因此萨满歌道:众人非常羡慕你,以至众神都跟着你临降[12]。
注释:
[1]富育光、王宏刚《萨满教与神话》89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
[2]富育光、王宏刚《萨满教女神》72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
[3]参见《乌布西奔妈妈》,载富育光、王宏刚《萨满教女神》,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
[4]富育光《萨满教女神》44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0年。
[5]参见姚风《黑龙江沿岸通古斯满语民族鄂温克人与鄂伦春人的某些自然崇拜》,《黑龙江民族丛刊》1990年1期。
[6]参见《天宫大战》,载富育光《萨满教与神话》,辽宁人民出版社1990年。
[7]《中国各民族宗教与神话大词典》370页,学苑出版社1992年。
[8]乌丙安《神秘的萨满世界》55页,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
[9]傅英仁《满族神话故事》第107-112页,北方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
[10]乌丙安《神秘的萨满世界》55页,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
[11]火祭的介绍,详见富育光、王宏刚《萨满教女抻》142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
[12]富育光、王宏刚《萨满教女神》140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
盗火神话,天神与火神之间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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