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文革特色的“中华思想”
“文革”中曾有一种关于“世界革命中心”的说法。这种说法认为,无产阶级的世界革命,经历了革命中心从德国(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时代),到俄国(列宁和斯大林的时代),再到中国(毛泽东的时代)的转移。于是,中国革命就在世界革命中具备了特别的重要性。当时,人们相信中国是世界革命的根据地,认为在帝修反的包围中,只要中国不倒,只要中国不变修,世界就有希望。林彪在题为《人民战争胜利万岁》的文章中,还将第三世界比喻为“世界的农村”,认为它包围着北美和西欧等“世界城市”,相信一场以中国革命为楷模的“全球性的人民战争”,将能够最终埋葬帝国主义。
其实,这种说法的思想基础,就是中国人的宇宙观即“中华思想”。“文革”中有一幅十分富于象征性的照片,画面是在天安门前,有许多外国人围饶着毛泽东,它的主题是世界人民热爱毛主席。在此种理论里,世界人民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待解放了的中国人民去拯救。所以,中国人不遗余力的支援其他国家的革命和建设,甚至自己勒紧裤带。在“文革”中,人们相信这种神话,完全忘记了中国在世界中的确切位置。
与“中华思想”相联系的,是“文革”对一切外来文化的拒绝。自19世纪后期以来,把西方或国外的一切文化通通视为妖术邪说的情形,屡屡见于一次又一次“土著”倾向的社会运动之中,如义和团运动等。这其实是一个传统,甚至在《山海经》的异民族观里,就有明确的体现;它只不过在“文革”中再次泛滥,表现的尤其典型而已。由于“中华思想”的影响,中国人往往不能正确地处理好自己与世界的关系,要么盲目自大的要“领导”世界潮流,坚信中国在世界上占据着核心地位;要么自离于世界潮流之外,以“光荣孤立”的形式与世界相对抗。值得注意的是,在“文革”中,这两种倾向竟然相互纠和为一体,一方面自封为世界革命的根据地,说世界革命的成败系于中国,另一方面又闭关锁国,闭目塞听,自我隔绝而独走于世界发展的大势之外。1973年的“蜗牛事件”,将美国公司赠送我方的玻璃蜗牛工艺品,视为对方侮辱我们“爬行”,进而大作文章。其实,蜗牛在美国象征着吉祥与幸福。
“中华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大一统的“天下观”。这在“文革”中也有非常典型的表现,例如,来自少数民族的颂歌风行一时;经过权力的重组之后,造反派的大联合,被说成是“从大乱到大治”;全国实现“一片红”,这只是走向世界革命最后胜利的第一步;用把全国办成“毛泽东思想大学校”的方式,使意识形态实现绝对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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